九月一日
妈的病已痊愈,买些东西去答谢她(那看护)。
早上十点多和音及弟弟们去红毛丹疯人院找她,她带我们去各处参观,有些疯子好了的,在种菜或养动物,在后面一带菜园种了一大片的菜蔬,很有趣,我们拔了一些瓜菜之类,后又去另一大片空地养着一大堆家禽,左边一间小屋养了很多大猪,猪圈很臭,那些猪的面孔很难看,看了很反恶感。右边养了些牛,据那看护说二天杀一只猪给疯子吃。参观了疯人院,看护预备带我们去红毛丹河流玩耍,那河水太浅不能游,无趣,很久无穿泳衣了,玩玩水也颇有趣,那看护又煮了些咖哩饭等食物去,那些咖哩猪肉非常不好吃,只有把它丢到树林内去,一来是看了些猪的面孔,因为太难看,连肉都不敢吃了。大约玩了一点钟,又照了些像,回到家内已三点钟了,很疲倦,皮肤晒红了,明天一定转黑的,和音两人拼命的涂雪花膏。
晴之脾气很坏,无办法,一些些小事就闹个不休,现在她目中只有柯一个人。
“以仇解仇仇愈深,以爱解仇仇立消”
九月四日
已和晴无谈话好几天了,心内很苦闷,她整天和柯谈话,散步,看戏,当然无觉得我心内难过;今天她买了一卷Film,和柯及音等们拍,只留我一个人在楼上,我心难过极了,于是很伤心的哭了,后来他们照毕相归来,音看见我哭,于是说给晴听,晴等柯归后才跑上楼来,不但不安慰我,还在大声的和雷谈笑,心内越生气,又哭,后来妈妈来了,她问我是什么地方不舒服,后来她审问晴是否和我相骂;晴竟凶凶的说无患到我,我默默无言,于是妈教训了她一顿。哭了几个钟头,眼睛很痛。吃过午饭,和妈妈去巴刹买些日用品;下午和音买了些黄瓜,木瓜,黄梨之类做些Salad;拿了两碟,叫音拿给妈和晴吃,音说晴在哭,心内怎过意不去,于是写了一封短信,叫音拿去,不久音眼睛红红跑下来说,‘晴看了你的信之后不再哭了!妈妈看了竟哭呢!我也哭’。
是不是我底信感动了她们?我自己也被感动,流下些伤心泪。
我底信内述大概是说‘在这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姐姐,而你只有我一个妹妹,希望大家别因为些小事而难过,请你原谅我底一切,从今之后大家和以前一般的和睦和谈笑。。。。。’,还有些是写妈妈之爱我们,我们应该怎样的敬爱她。
今天晚上我们又谈话了。
九月六日
昨天柯和林烈士之弟弟来了,他们去看戏。我也和音去看Laurel & Hardy,很好看,笑笑忘了寂寞。
这次幸亏音和我在一起玩,谈谈笑忘了一切烦恼。她明天预备回去了。
晴看见柯来了,真的有点昏迷了,有时看看她的日记述柯带她去Mayfair Hotel, 怎样的甜蜜之夜,曙兄也是如此。如高在我也是和他出去的,每对情人都是大同小异的。
今天是曙之生日,晚上开了一个一家人小小之party, 颇快乐。
久无接到山青之信了,心内很想念他;再过几天就离别了二个月了。
昨天请晴及音去Sun 看‘Tarzan Triumph’ 颇好,晴又请看Capitol 之‘情水秋波’,是述男人之不良心,早上又互相请吃米粉,算是赔罪之意。
近来花了一百多元,因音来了,常常带她去玩之故。
九月十日
本来约好了看护要去Furecuson 之私人游泳池的,因为柯等约晴去红毛丹天然水池,于是我们一齐去,预备了些罐头食物面包等,坐林谋盛弟弟之Jeep 去,此种军车跑得极快,几个分钟就到达目的地,一个人也无,恐怕是早之关系,于是我和晴换了游泳衣下去,柯不愿下水,后来晴死命的叫,他的体格实在难看,并不大会游,他们觉得快乐,我觉得寂寞,如果山青同在一齐玩就好了。大约玩了一点多钟,又吃了些点心照了些照片才回归途;那位林先生说要请大家去吃点心,不要推辞,在梅屏用了些菜,后柯又要学驶Jeep,一直去我们的树胶厂看看,才归来。很久无游泳了,回来又疲倦,手臂又酸,呼呼入睡。
我底眼镜我做好了,试戴有点昏,太明了,我平时不预备戴,留来看戏之时戴。
山青又无信来,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,他说在九月十五日之前归来,我看是不会准确的。我自己一个人,多寂寞!
晴又是那么的骄傲,令我难过,时常不会体谅人的,可恨!可是我不愿跟她计较。
近几天来皮肤晒得又红又黑了。
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,静悄悄的,无热闹,米又飞涨了。$0.25 一包。
九月十二日
早上心中闷闷不乐,忽接到高之信,他说其双亲要我们最迟限明春二月结婚,到底不知如何结法?实在是一件麻烦之事。今天是和平一周年纪念(马来亚),免不了游行,舞狮等热闹,看到舞狮之中国人,真的毛管要缩起来,最恨此种无意思而吵闹之娱乐。晚上Padang 放烟花,因妈生病不便去看,二来人太多了,不好。柯和林先生来坐了一个多钟头,那林先生很喜欢谈笑,他们叫我去圆桌坐,可是我不原意。
昨天去看‘医林丹凤’和妈妈在戏院遇见他们,真的想不和他们坐,小器鬼。自从山青去了之后,他们全无约我去散步或看戏,可是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气的人;以前柯去伦敦之后我是如何的同情她,谅解她,她现今不但不能安慰我而时常板起一张反感面,常和我斗气,只好让步;一个人真容易变,等她婚后会悔。妈时常偷对我说爸是如何的爱我,她说两个人比之,从小至大,爸妈总是比较爱我的,我自己也知道。想来想去还是可怜她,因为她有一种病症,所以我时常原谅她,无论她对我怎样,她总是有一种病之人,我应该同情她才对,恐怕因为此种病影响到她时常发脾气之故。
今天是十二号了,山青说能在九月十五日之前回怡,恐怕赶不及。
九月十三——二十二日
晚上和曙兄去散步,吃些雪水,抵家时晴与柯已回来了,柯因为稿费有一百元,说预备请吃些点心,于是又出去,吃得很饱。
山青说十五号以前回怡,已是十七号了,还无消息,心内闷闷不乐。
星期日柯和林先生来约我们出去玩玩,于是和曙及亮一齐坐Jeep去红毛丹游水池,无带游泳衣去,只好爬爬高石就回来了,无趣味!
换了睡衣预备睡觉,柯和林先生来请我及妈去看戏,在Ruby看‘Rainbow Island’,是笑片,全场笑破肚皮,回来再吃些点心,一不小心把一个杯子弄破了,很难为情。
接到电报说山青二十号离开Sibu,因为快要见面了,很快活,我们离开快要二个多月了,见面一定很高兴的。
接到老高一信述他二十六号要回来,后又来电话说因事情未办完,只好再隔几天;
爸买了些Cake 回来,叫我吃,又问了些关于山青之事。
九月二十六——二十九日
昨天山青有信来说今天能回来,谁知又打电话来说事务未办妥当,再延迟些时候。
晚上很早就睡,心内闷闷不乐,不知何故,胡思乱想,无心弹琴。
柯近来只顾开会,差不多每天都是开会。陈嘉庚因为通电与美总统制他帮助中国内乱,竟引起了全马之华侨大骚动,反陈,一些报袭击他,一些就拥护他,到底谁是谁非,只好看,对于政治一点不懂,只好袖手旁观。
近来妈教我做衣服,我自己做了一套白色之睡衣,颇好。
柯叫晴做Salad给他吃,叫我帮手,今天是星期四,提了个Basket,去巴刹买了些原料,动手做起来,请他吃。下午他们去看戏了,我正在读英文,忽听电话声,有疑是山青的,果然不错,他说不能那么快回来,叫我写信给他;于是放下电话筒就跑上来写了一封长信,差不多有二十多天无写了,寄了些照片给他,近来天气烦热,每下午头昏眼花,打瞌睡,很难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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