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一日
又是十月了,光阴过得真快!
五姨从K。Lumpur 来,带了两个表弟妹及一位表兄来。他们是来看他们的爸爸(在疯人院),那两个小孩子颇有趣,从小就会讲一口流利的英话,其长兄以前是个堕落之青年,现在已改过从新了,非常好!
晚上和亮及表妹去Park,柯与晴也去,看打basket ball。相当精彩,我非常讨厌去Park,人山人海,那些轻薄之男女,举止轻浮,看不入眼。
什么九皇爷出游,中国之迷信男女还是那么多,每人拿一把烟,在丑态百出,男人还是那么的鬼样,实在可耻之极。
以前的同学回中国求学去了,如我要入学年龄也不算很大,如去年不失掉机会,现在已在读七八号位了。
我看到一对对的老夫妻去看戏,实在令人羡慕的,如拿医生张达南,他的儿女都到外国去求学,做什么专家,他们的家庭很幸福!我最看不起那些三妻五妾之富翁,像猪狗般一生几十个儿子,年纪那么大了,还不自量,找少女,只依着几个臭钱,到处作恶,与禽兽无异。
十月三日
和表妹及亮去看‘This is the Army’。
柯他们去了,非常怕我跟的样子,我可不是那么不通气。
表弟妹他们预备回去了,带表妹妹去吃东西,硬着头皮叫她去,她对我那样,可是我并不要学她的样子。
啊!天气真热极了,头痛!
早上接到高之信,爸拆开来看,幸亏无写什么,其实他不应该拆我底信的,不过他从来未试过,只有这么一次。
外婆从K。Lumpur 带了许多食品回来,都是表姐妹们之物品,有些在Singapore 的表姐们,还未见过面,他们送了些相片来,我不要,而他们也不是送给我,对无感情的人之东西我是不要的。
我将来如会做衣了,我决不穿这些不通的中国衣了,自己发明一点新式的来穿。
十月七日
下午正在吃蟹,忽看见山青从星洲回来了,带来了些沙朥越土产草织品,颇美,又送我一支Parker 的钢笔,刻着他底名字。这次他离开此地已有三个月了。
下着大雨,他来约我去看戏 ‘This is the Army’ 昨天已看过的,忘记带眼镜,所以看起来很朦。
很久无坐河堤了,今晚又回到以前之情景。
山青送了些沙朥越学生之照片给我,有他双亲,哥,妹等的照片,他的父亲真是老当益壮。还有很多以前在中国拍的照片,实在不好看。
十月八日
柯请看戏,J.E. Brown 的’Shut my big mouth’,并不怎样好看。
晚上爸爸请吃菜,在梅花,约了彩虹姐妹,白蓉等;山青带了一个他的兄弟来,那个人真多嘴;讲东讲西,我不喜欢这种人。
又去散散步,在河堤坐坐;十点多就回来了。
近来柯像有什么心事似的。
十月九日
山青请吃西餐,爸妈,我,曙,柯晴等去Jubilee 吃。
今天去看 ‘Song of the Island’,颜色颇美,可是远不及’Rainbow Island’。
晚上去散散步,柯和晴也去,他们面孔臭臭的,不知哪一位得罪他们?
十月十日
是国庆日,今晚有游灯会;早上和山青去瑞连底家,在万里望,玩了一会;回来去银行会计员底家,他们对人很好;
学驶汽车一会,山青驾驶得和我一般。
我有两套西装,山青总是叫我穿,因为不惯,颇难受,看了戏,回来去吃西餐;七点游行开始,都是些学生提灯,不大有意思;尤其是舞狮,简直是讨厌,不长进的中国人。
回来爸与他商量生意,明天他预备带我去太平,冷不防给他kiss 了一下,这样多人在外面,他竟如此大胆,令我不好意思。
He always kisses me and caressed me, my whole body by his hands. I tried to stop him to do so。
十月十一日
换了衣服去太平,这边去要一点多钟头;54 英里。太平是个颇小的市场,太平湖景优美,是太平名胜之一。
找白先生的妻子,她的为人颇好。中午在酒楼吃菜,只有我一个女人,可是我很大方,自然,他们并不是怎样有礼的人,所以我不怕。
下午四点多归来,疲倦之极;晚上和山青及林先生去吃晚饭,看了戏再回来;‘Cover Girl’, 真是人山人海,满座,这戏颜色很美,美女真多;很好!
林先生为人很好,善谈笑,像个孩子似的。听说他常去跳舞——堕落之路,所以交朋友应当十分小心,不然会同流合污。听说林先生去跳舞是给余天放带去的。
十月十二日
因为关于生意的事,山青和柯有了些意见,叫爸爸来做中人。今晚和山青去大球场坐坐,和他谈了许多话,他说柯要和他分生意等等,现在爸爸分配柯为财政;他已高兴了,他说有生以来无伤心得如此。听说他们的生意都亏本了,新加坡亏了一万元,其实做生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因为他很冲动,而难受的样子,他的身上很热,他狂似的kiss me。我常想起开别的话和他说激醒他的脑子,我的意志坚强,我能把持我自己,如换给别人,一定会失败的。
山青送的pen, 不大会出水。
我非常恨看面色不好的人,令人反感的。
十月十三日
爸爸请林先生及高,柯一家人去梅花吃菜,今晚的菜很好,吃得很饱,林先生的人很好而是个Engineer。
下午去Capital 看‘玉门女‘是在美国摄的粤片,布景差不多,,总算比粤语好得多,戏情也不错。
十月十九日
M 来了,身体并无怎样疲倦,以前肚子痛的。
托笑影朋友替我做一套西装,布是前天和山青去买的,一套silk 和一套linen 只三十多元,现在布料尚贵。
近来常去看戏,晚上出外,无一件外衣,实在冷得难受,预备去买一件。‘This above all’ 是Tyrone Power 主演的,戏情颇好。‘日本间谍’是一部意大利人著之书,改为戏剧,可以说是成功的国语片,戏中每一位的表情都好。‘Dixie’是部Tenicolour film, 差不多。
有时和山青在一齐散步,他说话有时令我不大高兴,常批评我,虽然是说笑,可是像不大尊敬我,所以觉得很气。像昨晚本来是心内闷闷,又说了此讨厌的话,实在很不高兴。后来看了他写一张note 赔罪,一切气都化去了。
近来常下雨,颇烦闷。
爸介绍一间土库给高,大家预备做股份,高预备做Manager, 据他说预备常住在怡保了。
有时我想结婚后的生活会不会快乐,不一定快乐,我相信。
前天太平保险公司之总代理来了,听说是大学教授,高请他们吃西餐叫我去陪客,在Eastern Hotel。
前天去看‘Courtship of Andy
Hardy’。
十月二十二日
读完书去Park 走走,看看滑冰,有一位胖女人,听说是什么屋主的女儿,反感之极。这么多老人,我最恨就是那一位家伙。
头发太长了,所以去良友烫了十二元,短短头发很精神。回来头很痛,吃了一粒Aspro。
屋后庆祝纪念,舞狮放炮,吵得要命,讨厌,以些不长进之中国人。
太平义盛公司经理被绑去;如今的强盗十分猖狂,非小心不可。
妈之腿生了疮,是以前打针之毒,因针无消毒,庸医可杀。
早上和她去Dr。Choong处医治,痛得哭,吓得毛管缩起来,我最怕听呻吟之声。
十月二十五日
差不多天天都去看戏,今晚和高去散散步,沿着近打河堤,后又去大草场坐坐,谈谈话。
以前朋友们都说,订婚了太久不好,可是不明白理由,山青对我说,已明白了,他说晚上常作梦!今晚他实在太兴奋了!
他早上送了些蟹来,吃不完,留了些晚上炒面吃。
柯与高之股份决定分了,高要亏一万多元,他心内一定很难过的。我很佩服山青能吃苦耐劳的精神。
十月二十七日
昨晚上和高去看‘Hit The Ice’是部笑片。
笑影来了,又与其夫争吵,其无良心之夫,实在很恨,笑影很可怜。
以后我认为应该节俭才对。晚上心中闷闷不乐,无与山青出去玩,后来他回去了,我独在床上流了眼泪,觉得有点对不住他!
十月二十八日
早上接到高之信,托安则带来,看了心中又感激又高兴,是的,我认为我们应该有福同享,有苦同担才对。其实我不愿意我们太迟睡觉之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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